出现在他眼前的,不是他期待的身影,而是一只孤零零的手。
一只在十二岁时,牵起他的衣袖,怯生生地管他叫小叔的手。
一只在二十岁时,为他亲手戴上婚戒的手。
绝望的嘶吼响彻于废墟之上。
与雷声齐鸣。
陆远恪跪倒在地,泪水混合着雨水,冲刷着他满心的悔恨和不甘。
视线模糊。
他抱着那冰冷僵硬的半截手臂,语气中满是难以接受的哀伤和不解。
“为什么……惠茹,为什么……”
他的心被痛悔占据。
就在刚刚,他和温惠茹的最后一通电话里,他们还在争吵。
一小时前。
外省视察回来,开车去酒店的陆远恪,看着手机上不断弹出的“温惠茹”三个字。
一遍又一遍地选择了挂断。
不知道她上次回来看到了什么,这段时间给他发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短信,听说他任务结束,就忙不迭地打电话过来。
平时泡在研究所里,十天半个月不回来一次,一回来就要吵架作妖。
陆远恪烦不胜烦,焦躁地皱着眉。
沈清清的一双儿女办升学宴,他赶着去参加。
她一个人,拉扯着两个孩子长大不容易。
每次他出完任务,都会先去看看她们母子三人,多照顾一些。
毕竟是他战友的遗腹子,他理应如此。
可温惠茹却一遍遍地打电话,来问沈清清是不是和他有什么关系,他俩是不是在一起了。